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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能否振醒陶醉于传统文化的国人
2009/3/13 17:57:17    新闻来源: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
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 www.hydropower.org.cn   日期:2008-05-19   供稿:张博庭
 

文/水博

汶川大地震发生后,美国《纽约时报》(作者 SIMON WINCHESTER)的一篇名为:“历史的震动”的文章,再次极大的震动了中国人受伤的神经。然而,纽约时报这种大灾之后的讥讽,也决不都是空穴来风,此时此刻,我们也不免应该进行一些反思。

反思什么呢?我并不认同纽约时报的某些不负责任的解释。例如,中国的摩天大楼的建造,是不是“很少注意安全标准,远远不能抗震”,我的确不知道。因此,作为外行,我没有资格去评价它。不过,我至今也不相信“倘若某一天有一架类似911的飞机,撞上中国的摩天大楼,就一定会像美国的世贸大厦一样的顷刻间倒塌”。不过,从另一方面看,《纽约时报》的讥讽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中国人是不是也应该反思一下,我们自我陶醉的传统文化和津津乐道古代文明的宣传,和在这种旗号掩盖下的极端环保盛行的现状,是不是已经起到了某种阻碍科学发展的作用?

关于地震,纽约时报说“他们应该被骄傲地告知,大约在2000年前,一位叫张衡的天文学家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个地震仪”。这的确曾经是我们引以为自豪的一些宣传内容,但是,张恒的侯风地动仪真的能记录地震吗?新语丝上的一位网友提出了质疑,我也似乎有同感。我相信目前即使在中国,恐怕没有什么地方还肯使用候风地动仪来记录地震了。因为我所见到的那些候风地动仪,经常是“小震没反应,大震没方向”(或许是我没有看到,地动仪对某一段特定级别的地震,真是能有记录作用的)。客观地说,其作用与把一个啤酒瓶子倒放在地上没什么两样。然而,就这样一种极为简单的古代发明,我们2000年之后还津津乐道的自我陶醉。难怪会遭到美国人的讥讽。好在地震预报现在是全世界都没有攻克的难题,美国人也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因为我们对张恒地动仪的过分迷信和吹捧,影响了中国的地震科学研究。

然而,与对地动仪的膜拜不同,我们对都江堰的言过其实的赞美和自我陶醉的宣传却不能不说已经严重的误导了国人。以至于在汶川大地震之后,一位糊涂的网友对于现代的学校为什么还不如二千多年以前的都江堰工程更能抗震的质疑,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这些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一座高楼大厦,和一个引水用的水沟的抗震性能是根本无法相比的。盲目的质问“当今的建筑精华、现代工程师、能工巧匠的建筑作品竟比不上2000年的陈旧建筑工程,”是没有任何科学道理的。更何况都江堰灌渠在这次严重的地震中,也同样出现了“枢纽鱼嘴部位出现裂缝,外江闸管理房和备用发电机房坍塌”等损毁的险情呢?

这位网友还慷慨激昂的说“首先想到的就是敬畏自然的生态和发展观。不妨看看公元前3世纪中叶蜀郡太守李冰的建筑思想:“深淘滩、低作堰”,“乘势利导、因时制宜”,“遇湾截角、逢正抽心”,“根据江河出山口处特殊的地形、水脉、水势,乘势利导,无坝引水,自流灌溉,使堤防、分水、泄洪、排沙、控流相互依存,共为体系,保证了防洪、灌溉、水运和社会用水综合效益的充分发挥”。建筑工程的走向、设计理念充分尊重人与自然的和谐规律,将建筑工程、建筑物当作大自然的亲密挚友,构建人与自然的其乐融融的内在尊重与,借助自然力量完成、延伸创造力和建筑智慧。“都江堰的创建,以不破坏自然资源,充分利用自然资源为人类服务为前提,变害为利,使人、地、水三者高度协调统一”,成为世界最佳水资源利用的典范。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态观无疑为建筑工程的长久、安泰、稳定打下了坚实的根基。”

这些话几乎是我们大家都已经十分熟悉的“老生常谈”。我们不能否认古代的李冰父子在修建都江堰工程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可圈可点的智慧的亮点,值得世人称颂。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承认,现在的都江堰早已经不是二千多年以前建造的那个都江堰了。当年李冰父子建造的都江堰,虽然在当代是非常了不起的工程,但是,如果拿今天的观点看,那只不过是用石头和竹筐组合起来的分水闸和引水渠道。由于建筑材料落后,都江堰维护就显得十分重要,必须每年进行“岁守”,而且每隔几年就进行一次大修。即便如此,都江堰也没有能逃脱多次被洪水冲垮、溃决的命运。只不过由于都江堰工程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引水用的渠道,结构简单,水毁之后很容易被修复,所以,溃决之后,影响不大,而且很快就能被修复。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我们使用现代的混凝土材料对都江堰进行了彻底的修复改造之后,都江堰才彻底摆脱年年损坏、年年维修的命运,真正成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水利工程。

此外,都江堰毕竟只是一个引水工程,在当时的科技水平下,人们对水资源时空分布矛盾的解决办法无能为力。也许正是因为此,人们在建造都江堰之后还建造了祈求神灵保佑的二王庙。希望用迷信的的办法解决洪水和旱灾的根本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国人喜欢对官员歌功颂德的习惯由来已久的原因,后人对建立在迷信基础之上的都江堰引水工程的评价,也确有很多言过其实的地方。例如,《史记》记载的“都江堰建成,使成都平原“水旱从人,不知饥懂,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就严重的误导了国人。

世界上从来也没有一个工程就能完全、彻底的解决所有洪涝灾害问题的好事。更何况都江堰工程本质上只是一个分水、引水的设施,在水量不大的情况下,通过四、六分水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节水量,但是,对于较大的洪水和干旱,都江堰的分水装置和引水渠道,不具备任何调节能力。

从成都地方志中查阅都江堰渠首的灌县志,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都江堰建成之后,灌县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彻底的摆脱了洪涝灾害。而只不过是相对原来的年年遭灾的情况有所好转。灌县志中有明确资料记载的洪涝灾害,仍然非常频繁。仅仅自1881年至1986年的105年当中,发生洪涝灾害的就有43次。并且多次发生都江堰溃决和水淹成都的惨剧。对于缺水干旱,分水、引水工程的作用更是无米之炊。据灌县志记载平均每十年都江堰就要遭遇一次干旱。有文字记载的严重干旱分别发生在:1095、1136、1173、1201、1488、1495、1806、1929等年份。近代的1940、1949、1963、1972、1978、1980年也都发生了较严重的干旱。

也许是因为申请世界文化遗产有利于开展旅游的需要压倒了一切。面对四川成都地区如此严重的水资源问题和我们大力宣传的都江堰神话,公众很难理解当局为什么一定还要在岷江上修建紫萍铺等一系列水库。在都江堰神话的掩盖下,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没有紫萍铺等现代水库的调节,2006年的川渝大旱可能又是一场横尸遍野、赤地千里的严重灾难。因为,只有二王庙没有水库水源的都江堰,引水作用等于零。

然而,真正能够代替都江堰二王庙里的神灵,用科学方法调节水资源的紫坪铺水库,在我国却一直是身背骂名。恐怕不知道有多少环保精英,是因为“怒骂”紫坪铺而走红?“江河造谣十年行”的绿色人物,也在各种媒体上频频说谎。就连我们的一些环保高官,也在京城里公开指责紫坪铺水库的修建“让活的世界文化遗产死掉了”。在这种不顾事实的吹捧古代文明的渲染下,难怪网友理直气壮的质疑说“反思我们现在的发展、建筑理念,毁林开荒、填海造田、肆意征服、欲望无穷,人们的行为变得疯狂而缺乏理性,这种征服者、主导者的姿态将人类的发展不断推向崭新阶段,因为遗忘了尊重自然的生态规律,也给生态平衡和生态文明带来巨大灾难。大自然也是有灵性的,承受了过分过多的肆虐侵犯,回报给人类的只有报复,而不懂得、不愿意对人类关心体恤、守望相助”。这些话可以说集中表达了国内极端环保人士们多少年来共同的心声。

在国内多次造谣污蔑水坝建设的《南方周末》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仅仅在地震发生三天之后,他就幸灾乐祸的发出了“地震之后,西南水电告急”的煽情文章,直言不讳地宣称“担忧终于变成现实”。5月12日,四川汶川县暴发8级地震后,一直批评岷江上建水电站的极端环保精英们,以为终于等到了机会,迫不及待得跳了出来。5月13日上午,他们终于等到了紫坪铺水电站可以利用的消息。“这个名列国家西部大开发十大工程的水电站在此次地震中受到严重破坏。一位目击者称,地震引发紫坪埔水电站水库水位猛涨,瞬间淹没了山下的村庄。”

然而,这条“受汶川县地震影响,紫坪铺水利枢纽工程大坝面板发生裂缝,厂房等其他建筑物墙体发生垮塌,局部沉陷,整个电站机组全部停机”、让《南方周末》的记者和中国的反水坝精英们兴奋不已的短消息,原来不过是震后一位鲁莽的记者“从四川省政府应急办了解到”的初步情况。就在《南方周末》煽情宣传的报纸还没有印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进一步的实地考察消息所推翻。5月14日,水利部专家检查组考察紫坪铺后“向社会发出通告,紫坪铺水库大坝结构稳定、安全”。随后,更令反坝的极端环保精英们难以接受的是5月17日紫坪铺电站竟然神奇的并网发电了。这座早就被反坝精英们反复警告在“地质禁区”上建设的水电站,居然让他们如此的失望。《南方日报》文章中的电站一定会在“地震后将会形成一系列重大隐患,造成灾害叠加和连续成灾”的赌咒和“终于变成现实”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宣告破产。

多少“精英”在决不肯放弃任何享受现代科学的带来的物质文明的同时,却喜欢陶醉在带有迷信色彩的传统文化之中,更有甚者还要不断地赌咒着现代科学技术。难怪美国人会借地震之机讥讽我们说“四川灾难中有一个奇特的悖论。都江堰是中国最伟大的古代奇迹之一,闻名全国。在公元前256年,有一位叫李冰的工程师,他关心岷江每年的洪水灾难,完成了一项庞大的引水和灌溉计划。这项工程耗时数十年,但历时2300年,它依然屹立,而且仍然在发挥作用。然而,中国人有没有延续他们早期的防洪工作?就和张衡一样,李冰的专家技术没有延续;年复一年,数以千计的中国人死于洪水;本周的地震中大约有400个水坝受损。历史学家长期在争论,为什么中国人没能利用早期的成就。”

然而,无情的事实却让这些喜欢借着颂扬中国古代文化、诋毁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中外人士们也陷入了一种悖论。所谓“本周的地震中大约有400个水坝受损”的最后结果,居然没有一个出现垮坝,没有一个引发了洪水灾害。这也奇怪了,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对西南地区的工民建筑物提出过任何警告。而中国的反坝精英们几乎无时无刻的描绘着,在西南地质脆弱地区建造的水坝,一旦遭遇地震必将会垮塌的惨景。

难道中国所有建筑物都是“豆腐渣工程”,唯有中国建的水坝不是吗?当然不是。道理很简单,因为,远远高于地面,而且需要有巨大活动空间的楼房的抗震难度,当然要比躺在河床里的实体水坝高得多。这个简单的科学道理,根本用不着汶川大地震来验证。至今为止全世界还没有一座直接因为地震而垮塌的水坝。我们不知道通过汶川这次强烈的地震,能不能把我们愚钝极端环保精英们振醒?

《纽约时报》的文章最后总结说“在本周之前,都江堰还是中国为之骄傲的地方;如今,它的遭难是一座悲剧性的纪念碑:纪念一个背离其非凡光辉历史的文化。”我多少还是有点赞同《纽约时报》的这种看法,不过就是认为所纪念的内容不同。我认为;非但不应该是“纪念一个背离其非凡光辉历史的文化”,而应该是纪念一个过分的陶醉于“光辉的历史文化”的教训。我们的前辈,运用当时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做出的一系列成就,只能说明过去。如果我们陶醉于宣扬前人的功绩,如果我们把古人无奈求神拜佛也当成是一种“敬畏自然”的崇高境界,甚至以此来抵制科学技术、诬蔑现代化发展。我们不但会“没能利用早期的成就”,而且很难跟上时代的进步。因为弘扬传统文化,也必须要用科学发展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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